[訪問] Walrus│金材昱「抱歉,這是真正的我。」

translated by SonoTriste @ CodeNameBurning


From:10 Asia (http://10.asiae.co.kr/Articles/new_view.htm?sec=news13&a_id=2011021320351214599)



Walrus的金材昱(主唱‧吉他手)說,真的花了很久時間才推出第一張單曲,「做出來才是重要的」他一邊笑一邊說。身為首爾藝大實用音樂系前後輩的他們,在2002年初次見面,接著就開始一起玩樂團,不知不覺也快要10年了。這段期間,金材昱以模特兒與演員的身份工作,金太泫(音譯)(鼓手)則是經歷了20個以上的樂團,而柳承範(音譯)(吉他手)則是透過樂團與伴奏來累積自己的經歷。在曾是Bremen成員的梁時縕(音譯)(貝斯手)加入他們之後,就加快了他們的速度,終於在今年初,他們發行了第一張單曲專輯〈WALRUS〉。讓我們來看看這即將邁入30歲新人樂團,卻仍舊不疾不徐、不肯妥協地做著音樂的4個搖滾頑童,WALRUS。


10:很好奇你們當初聚在一起契機。是關係先變好之後才共享音樂方面的喜好,還是倒反過來?


梁時縕:我們在學校的時候,實用音樂系偏好的是爵士(Jazz)、融合爵士(Fusion Jazz)、迷幻爵士(Acid Jazz)這一類的音樂。不過比起很多人在做的這種音樂類型,我們四個喜歡歷史更久一些的搖滾樂,所以就更容易親近、更容易產生共鳴了。


 


「做到死什麼都沒有」


10:你們以前好像一直有在討論是不是要一起做樂團,是什麼時候真正決定要一起做的?


金材昱:KBS〈風之國〉在2009年1月播畢,太泫哥從那之前的幾個月開始就住在我家了。當時哥是處於像嘻皮一樣,明明有自己家卻不回去,老愛在別人家待上幾天白吃白喝再離開的時期,當時我們兩個都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子,之後就一起住了大概1年半左右。


金太泫:他家很大(笑)。某天突然就有了床墊,也有了我的房間。


金材昱:我本來是很重視、很需要自己獨處時間的人,但太泫哥是那種就算跟他在同個空間,也會覺得好像在獨處一樣的人,所以住在一起也沒什麼問題。從那時候開始,我休假的時候就會分享一些之前沒辦法說的事情。兩人很合拍跟能分享事情其實是不同的,但當時我們真的分享了很多事情。雖然在同個時間點,我們獲得參加Grand Mint Festival(註1)的邀請,不過就算沒獲得邀請,我們也覺得差不多該開始著手進行樂團的計畫了。


10:不過你們認識的時間這麼久,應該會希望快點有個正式的成果出來,之前有做一些DEMO之類的東西放著嗎?


金材昱:雖然有一點一點在做,但不是「某天機會來了就要全都拿給人家看!」這種瘋狂的準備。


金太泫:我們很懶惰(笑)。


10:也許這麼做的話,WALRUS就沒辦法維持這麼久了?


金材昱:做到死的人就什麼都沒有啊。我們是那種就算有火掉到腳上,也是要等到一隻腳都被燒掉了之後才會開始動的人,絕對不是火花一掉到腳上就開始亂跳的類型。


金太泫: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要做到死(笑)。


梁時縕:要是我在當兵之前進來這團的話,大概會無法忍受這段過程而離團吧。我是個性很急,要快快把事情做完的人,絕對沒辦法等到2年的。所以我個人覺得退伍之後才進入這團挺不錯的。


10:經歷過很多活動跟很多不同樂團,WALRUS哪一點是讓你們能夠在一起這麼久的原因?


金太泫:最重要的還是在一起很愉快吧。


金材昱:其他團員在玩音樂的時候我在當模特兒跟演員,不過在說要做音樂的時候,我從來沒想過要跟除了這些人以外的團員,或是以其他不同的方式來做。我覺得「跟這些人一起的樂團=我要做的音樂」。我知道這些團員是就算在其他樂團有了很好的成就,但只要我說一句「現在來做樂團吧」他們就會過來加入的人。


10:雖然以SOLO歌手的身分,並帶上一些演奏技巧很好的人,還是可以做出像WALRUS這樣的音樂,但最重要的還是WALRUS這個樂團本身吧?


金材昱:雖然能做出「像是」WALRUS的音樂,但做不出WALRUS的音樂。


 


「歌詞也好,歌曲也罷,我都希望儘可能有飛翔的感覺」


10:可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處愉快,跟一起創作音樂的樂團還是有點不同。好處是可以相互給意見,壞處是會有固執的一面,在準備這張單曲的過程中是怎樣的?


金材昱:每個人感覺好像不太一樣。像我的話,如果照著我想做的去做,團員們就會自動幫我做些調整,這次單曲就是用這種方式做出來的。或許剩下的團員都做到快死了也說不定(笑)。這三個人讓我能夠很盡情的玩耍。


梁時縕:說100%意見一樣是騙人的。雖然沒說出來,不過大家還是曾有過「好像不是這個」的想法。但聽了某人出意見後做出來的成果,大家就都會有共鳴,所以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衝突。因為我們四個人都有很清楚的目標。


10:所謂的目標是?


梁時縕:帥氣的東西?(笑)


10:你們覺得什麼樣的東西才叫帥氣?單曲中收錄的三首歌曲類型都很不同,你們想要追求哪種「帥氣的」東西呢?


金材昱:在聽其他樂團的歌時,除了會有「這樂句好酷、這主唱很棒、這編曲很出色」這一類的分析之外,還會有從音樂中散發出來的能量所給人的影響力,我們最想做的東西就是那個。不過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東西能讓人有這樣的感覺,只是我們四個人想要透過叫做音樂的濾鏡,試著把那種能量做出來而已。我們想要思考看看,在進入21世紀即將30歲的我們,如何能做出那除了搖滾音樂以外,其他地方都感受不到的爆發力、抵抗,以及對體制的反抗那類的東西。


10:好像在寫歌詞時也煩惱了很久。


金材昱:歌詞也好、歌曲也罷,我都喜歡他儘可能地有飛翔的感覺。像「首爾魔女」這首歌比較例外,這首歌是先有了歌名,之後才把這名字套到承範哥寫的曲子上,之後才寫出很美的歌詞。「To be」跟「Mosaic」則是有人說歌詞很難懂,不過我寫的時候確實有個明確的目標,但每個人的解釋都不同,真的很有趣。比起無法傳達我的意圖而感到鬱悶,我更覺得成果是否被他人接受這點已經不會再影響我了。所以,我覺得如果能夠更照著我想寫的去寫就更好了。


10:像「To be」這首歌,讓人感覺有點在跟Nirvana〈In Utero〉專輯裡收錄的「Radio Friendly Unit Shitter」致敬。


金材昱:Nirvana(註2)是我從小學起最常聽的樂團。長大的過程中也聽了很多其他的樂團,但如果我想做點什麼,基本上還是會最常想起Nirvana的樂句或旋律。至今仍是如此。


10:前面吟唱的部分中做了一點效果,那種飄忽不定的感覺很讓人印象深刻。


金材昱:如果說其他的歌曲都是確實地按照每個步驟來錄音的話,那「To be」則是假裝好像已經做好樂句跟編曲,一邊錄旋律跟歌詞,一邊用即興演唱的方式做出來的。合奏也是沒練習超過10次就馬上錄音了,我覺得這反而更有效地凸顯出這首歌的魅力。


10:所有曲子的「作曲人」都寫著「WALRUS」。全部都是你們共同創作的嗎?


金材昱:當然每首歌主題或概念都是由不同人提出的。像這次單曲中的「首爾魔女」是承範哥、「Mosaic」是太泫哥,「To be」則是從我開始發想,而這些歌曲也真的很能夠代表我們各自的個性。我們也是做出來以後才感覺到的。


10:「首爾魔女」跟其他兩首歌的感覺非常不同


柳承範:我喜歡可愛或旋律很美麗的音樂。所以比起那些我覺得很吵的搖滾樂,我更喜歡8、90年代的流行搖滾(Pop Rock)。不過不管怎麼說,決定要把這三首歌收錄在同張單曲時,還是不能忽略同張專輯裡那種音樂的平衡,所以讓我費了點心。雖然我是吉他手,但並不能這樣就讓吉他變成音樂的主角,而是必須要讓吉他去配合音樂才行。


10:歌曲離開發想者的手之後,是怎麼完成的?


金太泫:樂團一般都是這樣,一邊合奏一邊編曲。以自己的位置為中心,相互給彼此意見,一邊聽一邊編曲,把要的放進去不要的拿出來。


10:其實以樂團形式來工作,也會有跟維持生計相關的問題產生,WALRUS的搖滾音樂,跟最近獨立樂團界「柔和」的音樂差距頗大。對於想做的音樂和所謂「能賣的音樂」之間那條鴻溝,會不會有壓力?


金材昱:不能說沒有。但對於這個部份,不管怎麼煩惱我們也無能為力,好像只能相信它然後繼續走下去而已。我不是想要評論那種柔和的音樂好或不好,就像他們在做那些音樂一樣,我們也只是把我們想做的展現出來而已。還有,如果我們改變路線的話,那這樂團本身的意義就消失了。


 


「就態度來說,反而想像柯特‧科本(Kurt Cobain)一樣」


10:我們很好奇為什麼團名會取WALRUS。


金材昱:真的沒什麼特別意義。


10:一開始就叫做WALRUS?


金太泫:不是,有很多其他的名字,不過不能跟你說是什麼(笑)。


柳承範:都想不起來了,太多了。


金材昱:2009年決定參加Grand Mint Festival時需要一個正式的樂團名稱,某天我想睡躺著的時候,想起披頭四的「I’m the Walrus」這首歌,就跑去問太泫哥,他說不錯然後我們就決定了。比如說,「東方神起」剛出來的時候,大家的反應不都是這什麼怪名字啊、為什麼團員的名字是四個字這之類的嗎?不過現在講到東方神起這個名字,大家就會想到「很棒的偶像團體」、「亞洲最成功的偶像團體」、「無人能及的偶像團體」這一類的評語。也就是說,從結果來看,隨著這個團體進行怎樣的活動,名字的重量也會改變,所以名字好像不是那麼重要。還有,老實說WALRUS還是第一個這麼讓我滿意的名字。


10:最近的作業是以什麼方式進行?


金材昱:之前我搬過一次家,太泫哥也搬出去自己住了,但今年冬天真的太冷,所以他又暫時跑到我家來住了,時縕現在也住在我家。大家都有自己的房間,也有床舖,不是三個人擠在一起,而是各自在自己的房間裡做事情,有需要集合的事情才聚在餐桌邊討論。


梁時縕:我主要是一個人在房間裡看連續劇,看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麼旋律的話,就會拿起吉他到外面彈給他們聽。


10:三個人一起住的話誰來處理食物的問題?


金材昱:怎麼說我都是主人。


金太泫:本來就是主人在做的(笑)。


梁時縕:與其說是住在一起,不如說我們是客人(笑)。


10:聽說最近在日本舉辦的金材昱Fan Meeting上,你們做了一個類似小型演唱會的演出。影迷們應該多半對WALRUS的音樂感到陌生,你們覺得怎樣?


金材昱:因為我以WALRUS的身分活動時間並不長,所以99%的人應該都是想著模特兒金材昱的形象來看我的。但是WALRUS的我跟模特兒的形象完全不同,所以我也有想過他們會有怎樣的反應,而也真的跟我想的一樣。起初是「哇~~~!」然後就變成「…哇…」這種感覺(笑)?親眼看到這種反應真的很有趣。我是帶著「對不起,這才是真正的我。唱歌時的我就是這樣。」這種心情,很輕鬆地、想把我所擁有的盡情展現出來。啊,但並不是說其他時候的我就是假的我唷。


10:希望自己的形象像哪個搖滾樂手?


金太泫:我喜歡Motley Crue的Tommy Lee(註3),不過我的本性可沒辦法那麼頹廢(笑)。態度之類的話反而會希望自己像柯特‧科本(註4),不過我們也不是那麼不顧一切的混小子。雖然年輕時會希望變成他那樣,但在韓國要是那樣的話大概也沒辦法養活自己,我本來狀況就不好了啊(笑),所以打算自己學習,只要學到他們做音樂的態度就好。


10:但是在韓國社會中,要表現自我不影響到別人,常常會跟很多嚴格的規範相牴觸。


金材昱:這就是有趣之處了(笑)。這並不是性或嗑樂等「Rocker一定要這樣」的問題,問題是我想用音樂表現什麼情感。我覺得柯特科本用吉他砸別人的頭,或是瑪莉蓮曼森(Marilyn Manson)(註5)啃雞,都是一種表現自己音樂的視覺表演。所以要是有想表現出來的憤怒或抵抗,那我也想展現出來。但是那些東西會怎麼被接納呢,我會很好奇我還能夠繼續在韓國當演員嗎(笑)。總之,在WALRUS的時候我想盡可能地率直一點。


10:上半年預定發行的正規專輯會是那種感覺?


金材昱:現在正在作曲當中,如果說這次的單曲是在「我們開始活動了,大家好」這個階段的話,那第一張專輯就是正式的介紹WALRUS了。


註1:韓國的獨立樂團活動,有點類似簡單生活節的感覺吧。
註2:Nirvana:http://goo.gl/AfIoH
註3:Motley Crue台灣翻譯克魯小丑,Tommy Lee是這團的鼓手。
註4:柯特‧科本是前Nirvana的主唱兼吉他手,1994年死於家中
註5:Marilyn Manson:http://goo.gl/KRepJ,不太確定他說樂團還主唱本人


留言

  1. 小那~~~~你好赞!!哎哟~~~~~超感动~~~~~~~~~
    其实我一直在想说。。为什么从来没听过弟他们说到NIRVANA。。。。后来想想。。他们还是太年轻。。。。

    版主回覆:(07/27/2011 02:36:03 PM)


    哈哈哈 其實我也沒聽過NIRVANA的歌....
    只聽過這團XD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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